双面吴秀波专访:女人像镜子映照我青春
双面吴秀波新浪娱乐讯 因《北京遇上西雅图》而获封“五亿帝”的吴秀波[微博]成为新一代爱情电影的偶像和票房标杆,萌叔形象也大受追捧,近期萌叔接受《Let’s新城记》的采访,传授自己的人生哲思:“平静而略带愉悦”。
“女人像一面镜子一样映照了我的青春,孩子像一面镜子一样映照了我的归途。”
戏如人生,“平静而略带愉悦”
我每进一个剧组的时候,都会多少心生忐忑。演戏就是喊完“开始”以后你还活着,这事说起来简单其实特难,好多演员喊完“开始”以后就不活着了,跟画儿一样。所以要想活着就要保持一种状态,那就是“平静而略带愉悦”。我曾问过许多运动员是怎样打赢比赛的,他们都说最重要的是心态。这么多年,我在生命中不停地练习“戏如人生,人生如戏”,规避真假,认定我就生活在这场戏里,然后真正到了喊“开始”的那一天,就要平静而略带愉悦地去面对。因为只有你平静的时候,才能正常发挥,只有你略带愉悦的时候,才是最易感的,容易进入或悲伤或狂喜的未知情绪中。演戏演的就是这个过程,我演了四年才明白,演《黎明之前》时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表演原来是这样的。
人到中年的爱情,“活在当下”
L:你在即将上映的新片《北京遇上西雅图》中的形象有种邋遢大叔的感觉,塑造的是一个处于迷茫期的中年男子,这和你生活中的经历有一些共同点吗?
W:人生是U字形的,我饰演的这个人恰巧处在最低谷,就是中年危机。他的那个阶段是我经过的,我现在还在经历着。大多数人理解的中年危机是生活质量危机、就是感觉人家都有钱了,我还很穷。但还有一种中年危机是信仰危机、情感危机,就是生命过了一半的时候,你依旧发现这不是你应该走的方向时的那种惶恐。你这时会领悟到,没有人能给你一生的准确依靠,所有的东西都需要你自己慢慢建立,自己去寻找方向感。
L:你现在生命中的这种方向感已经越来越清晰了吧?
W:人生有两个点,所谓一生一死。这两个点距离很远,比如我们从西单出发,再往远走,却依然看不到永安里,但是回过头来,西单也找不见了。当你站在这两点中间,也就是人到中年的时候,会产生一种向死而生的心态。因为生命刚诞生时,所有的东西都是欢快的、往前奔跑的,活着活着你就会看到,“前天他死了,昨天他又走了,我到这了”。这不是悲观主义,这是生命最正常不过的事情,走着走着就看见了彼岸,彼岸就是结束,所以这个时候,人心难免惶恐。
L:汤唯说这个戏让她改变了对爱情的看法,那对于人到中年的你来说,对爱情的理解又是什么样的?
W:如果我把我所有对爱情的看法告诉你我会害羞。我能抽烟吗?(笑)人们往往会想什么是对的东西,但在我脑子里没这个概念。我从来没有“那时候选的是对的,这时候选的是错的”这种想法,每一段让我欢愉的情感,每一个让我留恋的场景,都是我生命中特别幸运的得到。
我现在喜欢看《动物世界》,比如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公猴,给它送进去一个母猴之后,头三天这里面可热闹了,风起云涌,但过了一个月,这两只猴子就各自守一边去了。最逗的是,有一个实验是水池里有一群母水獭,刚开始大家都很自在,但后来放进了一只公水獭,这时候池子里就乱套了,公水獭开始不停地追逐母水獭,给它忙坏了,但累到不行还是要追。只有一种可能让它不这样了,那就是它病了。所以说如果有一个男性,看见了某个异性时他没有这种态度,我只能说他病了。这种病有的时候是感冒,有的时候是肝炎,有的时候是道德,有的时候是法律。总之,这是一种病,病到什么程度?病到不勇于承认自己。
L:这次和汤唯的合作,与别的女演员比起来有什么不同?
W:第一次见到她感觉就像是个学生,和她的合作把我拽回了第一次演戏的时候,很新鲜。其实我对所有的女演员和女性都充满着不解,我从小到大都搞不清楚女人是怎么回事。就像那句话说的,“男人和女人是两个星球上的物种。”我曾经问过跟我好过的女孩,我以前是怎么回事?她们说我们给你总结了三个词: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哈,我觉得没有比这个再清楚的了,女人像一面镜子一样映照了我的青春,孩子像一面镜子一样映照了我的归途。其实每每在戏里和女性交流的时候,我都能感受到我是多么充满疑惑地看着对面长头发的那个物种。
L:这么说,你是相当尊敬女性的呀。
W:我是一个极端的女权主义者。给你看前一段我拍的一组照片,其他照片我拍得都很硬汉,人家都说什么“霸气侧漏”,唯独一张照片里我的眼神看起来多少有一些不自信——那就是有一个女模特的腿骑在了我的脖子上。我基本上从这张照片中看到了憨憨,就是我的儿子。
我现在的人生态度就是,过去心不可有,现在心不可有,未来心不可有,而是活在当下,感受当下生命最有质量的这一刻。后来有一个朋友看到这张照片以后,给我发了一个信息,这张照片在上面,下面的字是:这就是你的“活在裆下”。“裆”是裤裆的裆。然后我也给他回了一条信息:如果穿衣服是人,难道不穿衣服就不是人了吗?人本来就没有衣服,在哪不是“裆下”。你问释迦摩尼,这个是不是你说的“当下”,他一定说这个也是我说的“当下”。问题永远存在,怎么理解,是你的问题。
尊重的力量,找回那把“钥匙”
L:听说在这部影片中你有个女儿,她是由一对双胞胎扮演的,但因为她们的分工问题你还和导演起了一些争执?
W:我特别感恩孩子,每一个孩子都很简单、直白、勇敢。国外拍摄是有法律约束的,每一个孩子,每天的工作时间不能超过三个小时。这对国内的剧组来说是一个挺大的困难,所以他们找来了一对双胞胎来节省时间成本。拍摄期间,那俩女孩就像是我的命一样。戏越拍着,我越发现导演对这两个女孩是有分别心的,她觉得妹妹演得比姐姐好,就总让妹妹演重要的戏。演到最后两个孩子从加拿大到了纽约的帝国大厦,都穿得花枝招展的,但最后一点都不用那个姐姐,我就受不了了。我和导演说:“再这样的话这戏我宁可不要了,碰见她是我一生的缘分,为什么让她得不到同样的尊重和爱?你必须让她演,我可以教她怎么演。”
L:所以你是一直有这种尊重别人和打抱不平的正义感吗?
W:我以为人类有三重力量,第一重力量叫做对抗的力量,它让你能活下来,这是我们的本能。当这种力量被无限放大的时候会导致战争,但它又相当之脆弱,是你没法想象的。就犹如黑夜中你手里拿着一根木棍,你见着恶狗保不齐会打死它,可是来头熊你就完蛋了。第二种力量是尊重的力量,这种力量有如空气,让所有比邻的生命更加安全。想象一下,当所有人把尊重视为比对抗更强大的力量的时候,这个世界将有多么的美好,我可以告诉你,那就是人类所永远幻想着的天堂。但是怎么能洗刷掉存在于自己基因谱里的那种对抗的力量呢?非常之难,所以紧接着产生了第三种力量,叫做牺牲的力量。当有一个人发现尊重的力量比对抗的力量要强大,而另外持有对抗力量的人不认知的时候,前者就会牺牲。我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这样一件事,广州有一个架子工在作业时从二十几楼摔下,当他下落的时候喊的却是—躲开!从这两个字你就可以知道他的生命是充满着尊重的力量的,而在最后他感受到的伟大的一刻是牺牲。
我不以为世界万事万物有高低贵贱之分,所以我尝试在影视作品中表达我看到的这些东西。这其中最根本的就是尊重,尊重让人受益。
L:众所周知,你曾经开过饭馆、卖过服装、当过助理,做过多种工作,但都没成功,直到选择了演戏。好朋友刘蓓形容你是“吊儿郎当”,现在的你经历了这么多,也当上了父亲,是否有所改变?
W:我现在更吊儿郎当的了。其实人的放松很重要,有时候你以为你找到了一种好的态度,但每天早上醒来以后会发现这种态度不见了,或者在利益得失面前这种态度又丢失了,然后我们每次都会回去找。回想我小的时候,胸前总是挂着钥匙,如果钥匙丢了就跟现在工作没了或者离婚一样,我会认认真真地放下所有玩心,顺着一路走好远,就是为了找到它。当我最终在土里看见那把闪光的钥匙的时候,那种欣喜就好像找回了生命一样,我现在还是每天去找那把钥匙。
其实那把钥匙曾经在我二十五六岁到三十五六岁的那十年中完完全全地丢失了。后来随着经历的积累和年龄的增长,我变得易于感受和观察,这时才知道我的世界还能看见另外一层东西。可能就是某一天的下午,我的儿子让我又一次地找到了那把钥匙,我在他的身上看见了自己,这一天就像是我的成人礼一样。
快问快答:
Q:你儿子知道你是名人吗?
A:知道,前天小儿子还问我,爸爸今天被偷拍了吗?
Q:你现在还唱歌吗?
A:洗澡的时候还唱,前一阵买了两三首歌的版权,希望放在我的戏里。
Q:你自己会做饭吗?
A:会,但是我做饭的概率跟看见彗星的概率差不多。
Q:爱情是什么?
A:谜。
Q:金钱是什么?
A:欲望。
Q:你做过最大的改变是?
A:看见自己。
Q:你做过最执著的事是?
A:呼吸。
Q:用三个词形容自己?
A:孩子、无知、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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