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的炮兵兄弟

  一
我还不能死去
我要去美丽的俄罗斯
从国门到我脚下
二十分钟的路程
我用了一百八十天又四小时五十六分三秒的时间
还在原地

我的丹阳老乡递我支烟：
你等屌姑啥？
普通话翻译：你还在等什么？
我的老师和我说过：
等待永远是美丽的
可我是个战士
战士渴望的不是等待，是相遇

没有一种相遇有如战士那般奇异
似乎是去赴死亡的约会
地点选择在战场
一个战士和死亡的约会错过了战场就等于丢失了武器
古龙说过：剑在人在
武器与战士本是一体
一个丢失了武器的战士其实已死去

我还有我的武器
当我滚热的身体在你起伏的胸间匍匐
密密的丛林和溪水引导我进入阵地
我持着我的武器发起了冲锋
一次、一次，呐喊的是你，火热的是我
象潮涌的海水与红透的熔岩底
可这交锋，没有喜悦
只是我和一个女人，或者和另一个女人
在月色底的黑暗里或者耀眼明亮的灯影下
在舒适的五星级宾馆或者风吹的野草地
在这时这地或者另时另地
我将战斗继续

作为一个战士只有战斗
战士不问战争的原罪
胜利是战士唯一渴求的目的
就象去赴死亡的约会
死亡使弱者哭泣
战士征服死亡

征服需要战场
我无法生在一八四零年到一九四五年间的任何一年
哪怕作为一个草莽甲或者匪兵乙的角色
可如果我可以
既使作为一个寻乞
只要给我一件武器
大刀或者匕首至于一块铁皮
请相信，不是我割下异国者的头颅就是我掷下我的头颅
我不是一个爱国者
那是送给导弹的称呼
我只是一个不需被问出身的战士
战士不问战争的原罪
可战士也有姐妹兄弟


昨天看了《炮兵日记》，很有意思，于是写了这《致我的炮兵兄弟》，也许俗事太多，写了几段，又匆匆要做别的事去了，只能事毕之后再做补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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