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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满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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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3-5-31 10:56:2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一
雨,急雨。
夜,幕夜。
雨声敲打着幕夜,幕夜覆盖着急雨。
雨冰冷,夜冰冷。
这样的天气还有谁会出来呢,这正是一个搂着老婆孩子躺在热被窝里睡入沉梦的天气。
夜雨中,却有一个人在急行。他浑身湿透,急行在泥泞不堪的小路。他似乎并没有感受到雨的狂急与小路的泥泞,仍然保持着右手持剑,左手拿着剑鞘随时准备出手的姿势一路急行,也许对于他来说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逃命,能够逃得愈远愈好。
命?!
他不明白,当他第一次拿起剑踏入江湖的时候为什么那么不在乎命,现在却觉得命对他来说这么的重要,为什么?王刻也许说的对:以前他什么也没有,只除了命,所以他不惜拿命去换他想要的,现在他拥有了他想要的,他开始珍惜自己的命了。所以他要逃命。
但他忽然停止了急行,在他前面站着一个黑影。
黑影戴着斗笠,披着蓑衣,一动不动。
雨声,这时他才听到雨声哗哗地打在他的身上,这时的雨声终于使他想起了他几乎忘了的那个雨夜。那个雨夜是他第一次踏入江湖,那时,当他慢慢从对手的身体里抽出带着热血的剑时不由抬头痛饮垂天而下的雨水,那时的他虽然精疲力竭,心却还如烈马一般大声叫喊与狂奔着。
那个雨夜离现在到底有多久了?
忽然间他感到累了。
剑,一柄剑能承受多少次的撕杀?
多少次?他已经记不清了,他记得的只是别人都害怕他的这一柄剑。
剑,秦恨的剑,风华绝代秦恨剑。洛阳群英会上他与南剑宗掌门李之义分庭抗礼赢得江湖声名的剑法就叫风华绝代秦恨剑。
雨,急急的雨。
黑影,挡在他的面前。
运剑。
剑式,剑气,剑意。
风华绝代的秦恨剑还没有沦落到不堪一击的时候。
但是,秦恨感到了痛,很痛,钻心的痛。
手,他的右手呢?他的右手是什么时候没有的?
黑影站在秦恨的面前,秦恨的断臂抵在他的胸口,黑影没有任何的动弹。
这黑影的胸口怎么这么硬,象内着了无比坚硬的铁甲。
我的右手呢,我手中的剑呢?秦恨想大叫。太可怕了,他狂奔了这么久居然都没有发现他的右手早已没有了。
天空,闪电一裂幕夜。
闪电,秦恨不能忘记他为什么会狂奔不息,因为那一剑就象闪电,在黑夜中一闪既逝入黑暗,但一闪之瞬却射人心目,让人无法逃避。秦恨从来没有遇到那样的剑,只那一剑他已经知道自己绝没有胜算了。他不但没有胜算,而且,那一剑还让他怕得要命。
这个世上根本不会有谁想到它还会出现,但那剑竟然出现了。
薄情剑!
秦恨以为自己会是第一个全身逃出那剑的人,没想到那一剑之下他竟不能知觉自己已经被断一只手,可笑的是他还一路狂奔了这么久。
“啊!”秦恨终于大叫,左手挥舞上前。
但是,不只是右手,他的左手也没有了。
一个剑客没有了手还是不是一个剑客?
绝望。
黑影依然不动,仿佛对他充满了蔑视。
秦恨没有了手,但他还有头,他不能死,他不想死,他想活着。
铁头功。
谁都知道秦恨的风华绝代秦恨剑,谁也不知秦恨已练成了佛门的铁头功。
这一撞去力如山拔,霸道无比。
想是如此之近,黑影想避亦无法避了。
这黑影练的到底是什么功夫?
黑雨幕中不会有任何人看到秦恨的血从头际涌流了出来。
血,这真的是他最后一次流血了。
王刻没有说错,一个剑客的最后一次就是他死的那一次。
秦恨叹道:“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没有人应答,雨声急急地淹没了他的话语。


雨夜,山间,茅屋。
屋外,雨仿佛没有尽歇。
婉若坐在油灯旁却是倦了,她手中的《唐诗卷》慢慢滑落在了桌上,书页开处正是李商隐的《夜雨寄北》。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婉若低低倦念着:“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今夜,秦恨会回来么?
想想人是多么奇怪啊。当初,她喜欢他什么?他的剑么?他的剑飘逸风情,舞动如同曼妙歌声一样。现在,她不想他有剑,不想看到他拿着剑。
剑是什么,剑就是江湖。
江湖是什么,江湖就是生死。
她不想他死,难道他们就不能象诗里说的:共剪西窗烛,为什么总是归期未有期。
屋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是谁?秦恨只会喊她的名,好象和她捉迷藏一样,她会笑着扑到他怀里,用火热的唇吻去他的疲倦。
这不是秦恨,那是谁?婉若的心一紧,秦恨出事了么?
还没应答,门轰然倒开了,雨夹着寒意冲了进来。烛火明灭,《唐诗卷》渐湿在了纷飞而进的雨中。
婉若坐在桌前,呆呆地看着。
昏暗的烛光里,走进来的是满脸狞笑的她的父亲,李之义。
李之义手里提着两把剑,一把是秦恨的剑,另一把是薄情剑。
薄情剑!
李家封了二百年的薄情剑,她的父亲还是开启了薄情剑。
为什么,为了什么?
欲成薄情剑,先断情相连。情断剑如电,江湖谁能见。
这就是薄情剑。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情更重要?
婉若忽然大喊:“秦恨呢。”她的目光湿湿地看着她的父亲。
狞笑,李之义的神色如同厉鬼一样可怕。
薄情剑缓缓举起。
情与薄情,李之义的手青筋迸露,却在颤抖着。
没有薄情哪有江湖。只要这最后一剑他就可以练成真正的薄情剑了。
李之义大吼一声,他的心仿佛无法承受这痛,而这痛是他必须承受的。
剑风起,茅屋顿时四下飞散,只留下了四根光光的屋柱。
黑夜里的雨瞬时淋湿了婉若。
婉若的秀发在夜风飞舞,她的泪水还有谁能看见么?
江湖第一,世上无双,万教臣服,谁与锋芒。李之义想了二十年,忍了二十年,他不想再忍了,他必须练就薄情剑。
夜幕中,闪电一闪而过,那么快,那么耀眼,万物惊骇。
薄情剑,如电。
不知是谁拾起了《唐诗卷》。
湿湿的《唐诗卷》被抛起。
王刻,是王刻来了。
王刻为什么要来,难道他不怕薄情剑么?
苦笑,王刻永远只是苦笑。
这个世上愈薄情的剑法就愈孤注一掷,愈孤注一掷的剑法就愈没有变化。也许只要一本湿湿的《唐诗卷》就可以阻挡住。
剑快,耀人心目,令人恐惧。一本《唐诗卷》又怎么能挡住呢,它已碎成纸花散在了漫天的风雨中,任风雨飞落了。
李之义不能明白,但他已不需要再明白了。
薄情剑只有一式,虽然这一式确是阻者皆败,可他不能想到的是阻挡薄情剑的只是一本《唐诗卷》。
李之义的一剑之后王刻不会再给他第二次薄情的机会了。
秦恨的剑,不是风华绝代秦恨剑,只是普通的一剑,就象儿童游戏里的那一刺,那么随意地就刺在了李之义的胸口。
李之义的脸上是笑,是苦,是痛,是疯?黑暗掩却了一切。一切他想说的想表露的都不能再说不能再表露都只能和他的身子一起倒在了泥泞中。
婉若象一块石一样呆呆地站着。
王刻叹息,给她撑起了一把伞。
今夜,本来应该是秦恨给她撑起伞,他们本该相依着去看屋后正盛开着的雪白的栀子花。
“为什么?”婉若呆呆地问。
为什么,江湖里没有为什么。
“秦恨呢?”婉若痴痴地问。
王刻不语。
地上,李之义的胸口是秦恨的剑。
没有哪一个剑客不视剑如同生命。
“为什么要有江湖?”婉若又问。
江湖在人心,只要人心有江湖,世上就有江湖。


天明,在通往那破碎茅屋的崎岖路上,有一个人伏倒在地上。他的两手不知是被什么割去,在他的面前是一座儿童游戏时给戴上斗笠,披上蓑衣的已裂开来的石人像。
此时,雨已经停了,阳光下却还有些冷意。
有一农人出门,见石像前倒着一人,一探之下鼻息全无,显然已经死了。
农人心道:“这等年纪正是农间的好手,不知是吃饱了撑的还是头脑不好,不知与谁殴斗而死于野外不为人知。”他心下叹息,回去卷出一席破蔑将死人裹了,草草埋进了乱坟中。
路尽远处,一辆老车正向更远处行去,车上是昏昏睡去的婉若与疲倦的王刻。
要向哪里去呢,谁又能知呢,也许只有远处吧。
远处有尽头么?
王刻坐在婉若身侧苦笑,苦笑之中亦不知尽头在何处,只任老马行去。
此日,薄情剑出,江湖又该热闹了。王刻一叹,将车中的薄情剑轻轻抚过,剑不薄情却叫薄情剑,却也正是江湖里的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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