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疼痛

    回首童年，三个画面是永恒的伤痛。
                  一.    妈，你逼我和弟弟扮你们打架
   那年我5个年头，弟弟3岁多(弟弟比我小1岁零10个月)妈，你以死相逼要我学“爸爸”，弟弟学你，当着法官面我卡着弟弟脖子死扺墙根……你与爸爸离婚了。
   当我表演完毕却扑到了爸爸怀里，爸抱着我流泪“云，你是个诚实孩子！”法官们惊呆了，他们求证原告和被告，俩异口同声证明是事实。爸，你一千个一万个不答应，可是抝不过妈，终于离婚了，我和弟弟分开了。
    爸，你一再还要我，愿意扶养我和弟弟，在妈一再强调“一人一个”甚至同意把弟弟换给妈妈，妈妈近似风狂，步步逼近地指着你蹬脚大骂：“我晓得，她是你心肝宝贝心尖肉，我就不给，不给，不给……还有人，儿子都不要，不要脸……”妈的强势泼辣，我不忘；你的泪，我记一生。
     我记得你让我坐你大腿上喂我吃花生米；那年，我读小学三年级放学回家见你坐桌旁，我不顾一切扑进你怀里父女抱头痛哭……谁知，那一别永久天各一方，妈和养父带一家大小离别市里。
     记得，我在学校受人欺侮找妈要亲爸爸，妈哭着说：“我是賭气才离婚的！”以后的日子你常常提起“坐月子”爸半夜起来烧给你吃，你说跟“伯伯”(养父同妈结婚三年后，我才喊爸)结婚为了我，伯伯大你12岁，生活不习惯……
     当我长大后，妈再提亲爸的好处，我就回妈“失去了才珍惜，当初一时之气，害我吃了不少苦。”妈，你知道你这段婚姻给我多大伤害吗？我对你说过：“不然我不读书，十几岁你就把我找个婆家算了，要不然就不要问我结婚不结婚！”你和爸的离异让人相信婚姻的幸福吗？还有赌气离婚的女人，这么要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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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 那云中穿行的月光，那江边的沙地上的小小脚丫印
  很多个夜晚，独个裹紧了被子总是睡不着，我对窗外望去，云在天幕穿行，一会像棉花，一会像小鸟，一会是一支支当马骑的竹杆，一会像一个个的半圆、三角……看着看着睡了，眼角挂着泪滴。无数次这么睡了。
  我眼角挂泪是姨奶奶对姨爹爹说：“这娃儿好可怜，天天晚上睡着了在哭”
“难怪，四五岁娃儿还在怀里打滾”
   妈离婚后就把我寄养在亲戚家，她去纱厂上班，挣生活费。我印象最深是痴痴馋谗地看人家父母带小孩玩，这时，常常把手指放嘴里吮，吮得口水直流。
    有一次，真睡不着，黑暗中翻身而起，在窗前看到月亮在穿行，一会消失云层，一会初现美容。记起妈说过“月亮不能指，指了割耳朵，”只好收回手指；又想起爸爸说月亮里有桂花树，有吴刚，有嫦娥……那晚，梦中是爸爸搂着我睡的……
    难忘姑爹爹每天给我梳小辫子，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有时还摸点水。这是我最幸福的时刻，一动也不动，因为我在回味爸爸给我梳辫子的话……
   有一次梳完辫子，我喊了声“爸爸”就哭了，姑爹爹抱起我也哭了……
  姨姑奶奶跑来把我们大骂了一顿，以后还定规据不准大哭大叫。我那姨姑奶奶真是个“礼仪”家！
   毎天叫我站桌子拐吃饭，要什么菜叫大人挟，吃饭不准说话，不准东张西望，嚼菜不准发岀声音，吃饭不能包满嘴，不准咳，真要咳我很快跑饭桌外咳。走路，两腿必须靠近，不要留宽宽缝。
   现在想起，真感激她，我也是不得不听——妈说过，不听话就不要我了。因为，我印象特深的是，有几个月妈过了送伙食费的日子，姨姑奶奶就在吃饭时唸叨“你妈又不送钱来了”毎当这时，我不敢说要什么菜，只一口一口吃饭，眼睛还不准四处看。姨姑爹爹就挟菜给我。姨姑爹爹就会不耐烦“唸唸唸！”在姨姑奶奶心里，男人就是天，“天威”不可犯。这种男尊女卑的思想，让我觉得女人太悲哀了。
    当时，心里老想：爸爸为什么喜欢我，不喜欢弟弟？姨姑爹爹回答：“你是爸爸的小公主，女娃儿一嫁人就要听丈夫的。你妈……”说到这里，他搖搖头。其实两位老人并不支持妈离婚。在寄养的两年，我更确定了，女人千万不要轻易嫁人。
   有一次看见一，对夫妻带着一女孩去沙滩玩，从门前经过，我也跟去了。我捡了鹅卵石，光着脚丫在沙滩跑，可是当看到那女娃撒娇，受到父母呵护，我再也跑不动了，趴在沙滩睡着了……后来，姨姑爹爹把我背回家，当然少不了一顿数落，还罚跪了搓衣板。
    可是，沙滩上的小脚丫总是印在脑海，那一串凌乱又孤独的小脚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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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画面，不想写了。因为那终究是疼痛的伤疤……悲剧之有价值是因为它把疼痛，悲惨给人看，每掀一层，每一个标点都叩击心灵……之所以这么做—— 连每个标点都是原创，我是想当男女提出离婚时要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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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 ，我真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