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词《蝶恋花·从汀州向长沙》初稿在永丰县恩江镇吟成

脍炙人口的毛泽东词篇《蝶恋花 从汀州向长沙》早已为世人所称赞和传诵。但它的初稿和定稿是在何处完成的，至今仍不得而知。笔者通过多年党史研究，在浩瀚资料里捞起相关史料，进行考证、分析和推断，认为初稿是在江西永丰县恩江镇吟成。

　　1930年6月22日，福建汀州整编后的红一军团，发出向江西广昌集中的命令。7月11日，红一军团在兴国又发出“进略樟对，窥袭南昌”的命令。〔1〕这时黄公略的红三军在赣江以西就地整编,并未开来兴国与红四军、红十二军会合集中，〔2〕故称“编师借重黄公略”。而“赣水那边红一角”，是指红三军深入开展土地革命，将赣西连成一片，出现了大好形势。7月12日至16日，毛泽东在兴国和东固两地，因未下达进攻南昌的命令，〔3〕故不可能出现填写《蝶恋花 进军南昌》的初稿。7月17日，毛泽东率红一军团来到永丰沙溪，18日宿营永丰藤田，19日路经永丰古县，20日下午来到永丰县城，〔4〕这天正是农历6月25日，属于“六月天兵惩腐恶”的时节。

　　7月20日下午，毛泽东、朱德在永丰县城总指挥部签发了一个《红一军团改道向崇仁前进的命令》，〔5〕晚饭后又宣布此项改道命令作废。7月20日晚上7时30分，又发布第二期推进计划《红一军团由永丰出发的命令》。〔6〕据此项命令起草者郭化若将军的多次回忆，永丰这个命令的措词和使用的推进计划方式，是在毛泽东授意下，经过精心考虑和有意安排的，〔7〕表面上是去打南昌
，实际上没有具体部署进攻南昌，只是向南昌推进，打“擦边球”。说明朱毛红军不愿攻取南昌，而向长沙前进。如郭化若生前接受江西宁都县博物馆采访时说：“红军在永丰县城时，由我起草，经毛泽东同志审批，发了一个‘向南昌推进命令’，这推进二字就大大有文章可做……只有逐步推进，推进到南昌附近再说。所以命令只提推进，不提攻打，这是有意安排的，目的是避免历史上留下痕迹。”后来8月1日在南昌对岸的牛行车站鸣放了几枪进行示威，是为了纪念八一南昌起义。〔8〕

　　那么《蝶恋花 从汀州向长沙》一词的初稿《蝶恋花 进军南昌》是毛泽东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写成的呢？可以说，此词先在马背上酝酿和低声哼着，〔9〕即从7月11日“偏师借重黄公略”起，就开始考虑词作内容了，但未足稿，直到经过沙溪、藤田、古县、永丰县城，住在下西坊三天两夜，才有充分时间把马背上的酝酿整理成篇。

　　毛泽东考虑到红一军团在永丰县城已正式下达了向南昌推进的命令，同时又考虑到各级领导干部在组织纪律上要服从“左”倾路线，便在本词的标题里巧妙地用了“进军南昌”四个字（请注意：不是“进攻南昌”）。这样，笔者认为毛泽东很有可能是在永丰县城下西坊12号“毛主席旧居”填成下列初稿：

　　蝶恋花　进军南昌〔10〕

　　一九三○年七月

　　六月红军征腐恶，欲打南昌必走汀州过。

　　赣水那边红一角，偏师借重黄公略。

　　十万工农各会合，席卷江西直捣湘和鄂。

　　国际悲歌歌一曲，统治阶级余魂落。

　　以词作初稿对照永丰发布的向南昌推进的命令，笔者发现两者非常吻合，如时间：红军7月20日到永丰城，毛也是7月20日到永丰城；地点：红军总部住在城里状元府，毛也是住在相隔200多米的下西坊；内容：红军从汀州到永丰都是农历六月大热天，一路上浩浩荡荡，革命形势大好，毛词里也写六月红军征腐恶，赣水那边红一角，偏师借重黄公略；标题：红军发布的命令是写向南昌推进，毛词初稿的标题也是写进军南昌，意思相似。对此可以基本认定，词作初稿是在永丰完成的。至于该词后来定稿为《蝶恋花 从汀州向长沙》，其标题和词中的“万丈长缨要把鲲鹏缚”、“百万工农齐踊跃”、“狂飙为我从天落”三句以及将“六月红军征腐恶”改为“六月天兵征腐恶”等，是在7月底何地修改完成的？则因囿于史料不足，不敢断言。只知月底朱毛已率红军到达高安县境，不可能8月初坐下来修改定稿了。当然，这只是笔者的一家之言，愿以此抛砖引玉，同研究者和爱好者一起共商探讨。

　　注释：

　　〔1〕〔3〕1930年7月11日在兴国发布的《红一军团由兴国出发进攻樟树的命令》，记述“本军团决进略樟树窥袭南昌”的理由、方法和步骤，见《江西党史资料》第6辑，第52页。

　　〔2〕〔7〕郭化若在《红军从游击战到运动战的伟大战略转变》一文中说：“红一军团由福建开到江西广昌集中，再到兴国地区集结。红三军则就地整编，并未开来集中。”又说“永丰命令措词和使用推进方式是在毛泽东授意下安排的”。均见《东固 赣西南革命根据地史料选编》第1册，第125页，中央文献出版社出版。

　　〔4〕“文革”期间《永丰县宣传毛主席革命活动办公室》根据陈昌奉和当地苏区老干部的回忆，编写了毛泽东来永丰境内的大事记。

　　〔5〕1930年7月20日午后于永丰城总部发布《红一军团改道向崇仁前进的命令》，见《江西党史资料》第6辑，第57页。

　　〔6〕1930年7月20日午后7时30分于永丰城总部发布《红一军团由永丰出发的命令》，记述“本军团照原来任务决定北上，第二期推进计划分两路于21日由永丰城出发，开到麦斜集中”。见《江西党史资料》第6辑，第55页。

　　〔8〕戴向青等著：《中央革命根据地史稿》第228页说：“红十二军的一个纵队于8月1日进占了生米街和牛行车站，并向南昌城内鸣枪示威。城内敌人一枪不发，妄图诱我入城而歼灭之。”（1986年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

　　〔9〕刘汉民、舒欣编著：《毛泽东诗词对联书法集观》（长江文艺出版社）第53页写道：“毛泽东自己曾在马背上哼了几句《广昌路上》词，没有足篇，此时，不觉诗兴萌动，又在马背上哼了起来，并念给朱德听。”由此可以看出，毛泽东在战争年代所写的诗词，大部分都先在马背上酝酿产生。

　　〔10〕见朱向前：《毛泽东诗词的另一种解读》，人民出版社，2007年，第164页。

永丰县城下西坊有毛主席旧居吗

历史有时候象是小姑娘，你爱怎样打扮，就这样打扮。

历史往往只有人名是正确的，故事往往只有人名是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