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的诅咒

现在是初秋，今天还正好是周五。可才过下午四点，天就阴沉下来，眼见，一场大雨是跑不了的，可六子这家伙，竟然死活也不同意我早走一会，还神秘兮兮的说：“一会儿有笔大买卖。”但是什么大买卖他一点儿都不肯告诉我。我一时气愤，一边和六子闲扯皮，盂县侯晋峰一边问候他祖宗N+1代。


我们一直等啊等，等啊等，直到六点半，外面也下起了倾盆大雨，我拿六子打趣：“你小子还说有大买卖，怎么样，天气都这样了，***的被人摆了一道吧。”


谁承想，六子那小子正色道：“怎么可能，就是这样的天气才更能凸显神秘感，再说，谁骗得了我啊，你是我兄弟，我才让你开开眼，一会的东西，可能错过了这辈子都见不到了。你就瞧好吧！”


我接他的短：“得了吧，你就被那个赵老板给骗过，那个老头，还有借寿婆。别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你几斤几两吗，你得了吧，我不在这儿陪你了。”


六子被我堵得，脸憋得通红，想发作，又无从发起，只得摆摆手说：“算你小子没见识没福气，你不愿意看就走，别在这接我短。”


我笑笑，拿了雨伞就要出门，却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由于六子长期的职业训练，我也有了职业性的礼节。我把那个人迎入屋中，还没等我说话，他就先开了口：“商老板在吗？”一听他找六子，我就把他请入内室。而六子一看那个人到了，又是点烟又是上茶，好不殷勤。


借着屋内的灯光，我发现来者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皮肤黝黑，手指短粗且非常粗糙，甚至还若有若无的有一股子土腥味，心下先确定了这个人的身份，必是那土夫子无疑。说实话，我挺鄙视六子这种从土夫子手里收冥器的，那土夫子干的是损阴德的差事，你从他们手上弄东西，保不齐也沾几分晦气。可六子的宗旨就是“一切向钱看”，我是给他打工的，说不上什么，也不屑于说什么。


来人喝下一口茶，然后小心翼翼的从上衣的口袋取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盒子，虽描龙画风，但一眼就可以看出是现代货。我等得不耐烦：“先生，我们虽没有多少历练，也没有多大的经验，但这盒子，怕是千禧年之后的货吧。”结果六子听我这么说，忙给我眼色让我闭嘴，并陪着笑说：“小安不懂事，罗先生别见怪。”


这个六子，怎么上赶着帮着外人，我不免瞪了他一眼。那罗先生倒显得很大度，说：“无妨，原来这位是安小哥，久仰大名啊，您这还没多少历练经验，想当年在青海，那是几人能敌啊。还有啊，商老板，叫我罗先生岂不是见外了吗，叫我老罗，就是抬举我了。”


我被堵的一口气上不来，脸都憋红了，感情六子这小子把我当成一块金字招牌了啊！是，没错，去河伯殿的事，让我成功“认祖归宗”，却也是我一生中的一块金字招牌，可这块金字招牌，却硌得我后半生都隐隐作痛。六子这小子还拿这来说嘴，真是不通情理了。


老罗又喝了一口茶，缓缓打开了那个盒子，我的眼睛，盂县侯晋峰一下子就比吸引住了。那是一块玻璃种玉，雕有一龙一凤，彼此交缠，看得出是一块古玉。更难得的是，这玉本体为白色，可是由内而外像是在血液中浸泡千年，活脱脱浑然天成的一块血玉，妖艳绝世。


我看的怔住了，不由得走上前，想去触摸那块血玉。但在我离那血玉仅仅一寸之距，脑中猛然间又闪现出在河伯殿内岳兰的呼喊：“进去会死。”这不由得使我清醒了些，手没有碰到血玉。我仔细凝视血玉，发现它不仅妖艳绝世，还诡异绝伦，那深浅不一的血色，似乎组成的，是一个女人的脸。这吓了我一大跳，再不敢触碰那血玉，在六子想要观赏把玩时，也委婉的拦住了他。